醫生體制內創業:要給多點執業趟出一條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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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這樣一群醫生,他們有專家頭銜,有穩定收入,卻在醫院之外嘗試創業。隨著醫師多點執業的放開,近期由公立醫院在職醫生們創辦的“醫生集團”紛紛破土出芽。這一新鮮事物會給患者就醫帶來怎樣的影響?醫生從所屬于醫院的單位人向自由執業的社會人過渡,又在經歷著怎樣的變化?記者對此進行調查。
不做看客做劍客
林鋒、張子謙、謝汝石是三位廣州公立醫院里的醫生,比起伴隨多年的專家頭銜,今天讓他們受到矚目的卻是另一個稱呼——“嶺南三劍客”。“這本是別人打趣的,沒想到就這么叫響了。”林鋒對這個頗具江湖意味的稱呼很滿意。
“我們不做醫改的看客,只做劍客!”談笑間,“三劍客”難掩一身的銳氣。
也正是這份拓荒者的“銳氣”,讓他們迅速置于聚光燈下——體制內的醫生創業,能搞出點什么名堂?
4月21日,三人分別成立自己的醫生工作室——林鋒胃腸腫瘤醫生工作室、張子謙腰腿關節病工作室、謝汝石醫生工作室,一起掛單在位于廣州珠江新城的愛康君安體檢中心,統稱“私人醫生工作室集團”,為患者提供“預約—問診—檢查—開方—手術”一站式就醫服務。
之所以用實名制來命名工作室,林鋒說,是為了讓進來工作的人把這里的醫療行為當成自己的名字去愛惜。
目前工作室已有30余名簽約醫生,按照“嶺南三劍客”的構想,后來者既可以加盟到三人各自的工作室旗下,也可以自己開設其他分支,例如某某肝膽醫生工作室,某某神經醫生工作室。待自身實力壯大后,醫生若想出去另立門戶也是受到支持的。
“醫生多點執業是一個趨勢,我們想通過先行探路,建立起一個成熟的創業模式,為想要多點執業的醫生搭建起一個創業平臺,相當于發揮孵化器的作用。”林鋒說。
幾乎同一時期,與廣東遙相呼應的,還有在北京嶄露頭角的專科醫生集團。
北京朝陽醫院心臟中心副主任/房顫中心主任劉興鵬的手機里存著一張意義非凡的照片:七位身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意氣風發,款款走來。該照片攝5月1日哈特瑞姆心律??漆t生集團成立前夕,紀念七個人從此成為“合伙人”。
七位醫生來自北京市不同的六家三甲醫院,在各自醫院里都已是業務骨干,最低也是副主任醫師級別。這個階段的醫生,有了經驗積累,有了見識思考,還有著一點“不甘心”。
“這些年總想著怎么才能在專業上更上一層樓。”劉興鵬說,“醫生的成長離不開大醫院,但到了一定階段,有時也會遇到‘天花板’。”
幾年前劉興鵬在國外留學時,看到了多學科會診的醫療模式,面對一個復雜的病情,由來自多學科的醫生一起配合協作。在我國,除了少數的大型三甲醫院可以提供常態化多學科會診服務外,大多數醫院的科室還是“各自為戰”。要在一時間改變這種狀況并不容易,那么,何不在體制外另辟蹊徑?
去年國慶節假期,劉興鵬攢了一個飯局,邀來六位心律失常專業的圈內好友,將這個懷揣多年的想法傾吐出來,沒想到得到大家一致認可,成立醫生集團的事也一拍即合。
一個想法從萌生,醞釀,再到實現,離不開時機的推動。劉興鵬說,之所以在去年國慶節開始正式“張羅”,是看到醫生多點執業制度的“給力”。
事實上,雖然近年來政策上已為醫生多點執業一步步地“松綁”,允許其自由流動,目前行業內仍是觀望多于行動。“希望我們先邁出這一步,趟出一條路,幫那些有想法的醫生們打消顧慮,放開手腳。”林鋒說。
醫生自由流動緩解看病難
在醫生集團這個平臺上,劉興鵬終于實現了“多學科協作”的構想。但是緊接著問題來了:多學科團隊協作需要醫生花更多的心思,如果患者術后管理不好,相當于前功盡棄,他琢磨著,如何讓患者出了醫院還有人管?
劉興鵬意識到,必須讓基層醫生這個居民的健康“守門人”加入進來,使患者無論是就診、住院還是出院,都處在一個“有人包辦”的閉環管理中。
為此,哈特瑞姆心律專科醫生集團主動找到基層醫生探討合作方式。“基層全科醫生和大醫院的??漆t生就像牛郎和織女,分隔在河的兩岸,我們希望醫生集團的平臺能建起一座橋梁,讓天塹變通途。”劉興鵬說。
與劉興鵬“聯合基層”的路徑不同,林鋒采取的是“分流高端”。林鋒胃腸腫瘤醫生工作室的問診費是500到2000元,患者不能享受醫保,只能全部自費。
公立醫院專家號只需14元,患者為何還要選擇工作室?
林鋒在醫院里接診過一位患者,一進門便說:“林醫生,見到你太不容易了,你的掛號費都被黃牛炒到3000塊了,我還不如把這錢當面交給你,讓你給我好好看看。”
在人滿為患的大醫院里,像這樣的患者并不在少數,為了和大專家見上一面費盡輾轉。林鋒深知患者的不易,但看到診室內外翹首以待的長龍,又不得不在5分鐘便匆匆結束一位患者的問診。
而在自己的工作室里,林鋒可以花上至少30分鐘詳細了解患者的癥狀、病史,甚至生活習慣,分析病情發生的原因,制定個性化的治療方案。
“讓部分有支付能力的人,分流到醫生工作室這樣的多元醫療機構,既不擠占公共醫療資源,又能獲得滿意的就醫感受。”林鋒說。
事實上,林鋒的創業想法是受到廣東省衛計委巡視員廖新波的啟發,兩人是曾在廣東省人民醫院共事將近20年的好友。廖新波是醫師多點執業制度的推崇者,并將這一制度稱之為“撬動中國醫改的杠桿。”
廖新波認為,受傳統就診觀念影響,不少患者認為“名醫就在大醫院”,從而形成“盲目就醫”,“小題大做”,常見病、多發病也扎堆到省市大醫院就診。在他看來,最好的就醫秩序是“擇醫而來”,而非當下的“擇院而去”。
“多點執業如果推動起來,醫生從單位人過渡為社會人,不附屬一個單位,而是跟若干單位簽訂合約,或者建立自己的工作室,根據自己的價值取向和所服務領域的病人聚集度開展工作,那么患者一旦認可這個醫生的能力,無論該醫生流動到哪里,患者都會追隨而去。”廖新波說。
雖然創業的氣氛熱火朝天,“嶺南三劍客”和醫生集團成員均為并未脫離所在醫院,他們的“正牌”身份還是公立醫院的醫生,多點執業所占用的是下班后和周末的休息時間。
無論如何,一只腳跨出了體制內,從單位人向社會人過度,角色轉變能適應嗎?
林鋒認為,在基層醫療機構對優質醫生資源的強烈渴求下,醫生利用節假日“走穴”早已是業內公開的秘密,有的是出門診,有的是做手術,后者在業內俗稱“飛刀”。多點執業讓“走穴”陽光化和規范化,醫生有了多元執業模式的選擇,勞動價值也得到了充分體現。
劉興鵬坦言,之所以沒有脫離體制,是因為一個大型手術需要的團隊和設備,靠一個剛剛起步的創業公司是無法自給自足的,還得把患者導流到自己就職的醫院。并且,如果徹底離開公立醫院這個主流的就醫渠道,醫生集團一時間又無法形成穩定的患者群體,醫生該給誰去看???
醫生集團能走多遠?
2015年初,國家頒布《關于印發推進和規范醫師多點執業的若干意見的通知》,要求最大程度上簡化多點執業程序,鼓勵探索備案制。政策的放開讓部分醫生勇敢探路,但仍有許多醫生謹慎觀望——多點執業,會受到醫院的阻力嗎?
林鋒說,當患者需要手術和住院時,他會把其引流到自己的第一執業點——廣東中山大學附屬第六醫院,相當于在完成醫院日常的工作量之外,還帶來了額外的患者,醫院也樂見其成。
劉興鵬則將醫生集團的執業點選在了河北燕達醫院。這家醫院和劉興鵬的第一執業點——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院是對口合作單位,相當于是在“醫聯體”的范圍內展開活動,這是當下比較穩妥而實際的做法。
幾乎與劉興鵬同一時期成立醫生集團的,還有他的同窗好友孫宏濤。由阜外醫院醫生孫宏濤參與發起籌建的“大家醫聯”已在5月初步獲得投資機構千萬級規模的投資。近日,又一個醫生集團發起眾籌,探索發展成為第三方醫學影像平臺。
如果把醫生集團這一模式向更早追溯,1998年,我國心臟外科專家萬峰就與人合伙組建了“萬兆開心公司”,被認為是我國醫療行業內出現的第一個醫生集團。去年7月,張強醫生創辦的國內第一家跨??漆t生集團在上海宣布正式啟動,張強也被認為是中國醫生自由執業的代表性人物。
隨著越來越多的“拓荒者”加入到探索的路途上,一些質疑的聲音出現了:近來扎堆的醫生集團或許只是曇花一現。
醫生集團能走多遠?劉興鵬并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。在熱火朝天的創業氛圍里,他讓自己保持冷靜:“醫生集團若實現可持續發展,靠的還得是醫院里的那套‘老規矩’——醫療安全放首位,診療質量貫始終,學科建設是根本。”
他認為,醫生創業,如果單純想著如何解放自身,如何進行資本運作,最終結果必將是大浪淘沙,因為這個世界變化再大、再快,醫療和醫學的本質并沒有改變。
“‘翅膀硬了’之前先不要急于出來創業,在醫院里好好練上一身真本事是關鍵。”林鋒說,“醫生創業靠口碑,沒有一身硬功夫,反而會砸了自己的招牌。”
對于未來,林鋒也心存一絲隱憂,在多點執業的“生態”形成之前,醫生一只腳在體制內,一只腳在體制外,難免不會糾結。“醫院領導要轉變觀念,不能把醫生當成醫院的私有財產,更不能給多點執業的醫生‘穿小鞋’,否則政策是放開了,但誰敢真的出來呢?”
廖新波表示,多點執業只是醫生從單位人走向社會人的突破口,要完成這一使命,必須是一項綜合改革,包括人事制度、支付制度、監管制度、法律法規支撐等多項影響其推行的因素,“路是需要人走出來的,一個人走是小道,大家一起走就成了大道。”他說。(人民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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